在过去的三年里,我曾在今日头条发布过几篇关于我们村的老乡——甘炳宗(我们习惯称他为“甘炳”)的历史文章,尤其是在2022年3月和4月,连续发表了《解不开的知青情结:我们下乡插队的小组长甘炳宗》和《再说插队农友甘炳宗,成为“空巢老人”前后的甜蜜与辛酸》这两篇作品。让我没想到的是,三个月前,我在广州与甘炳的最后一次见面日升策略,竟成了永别。
甘炳是1965年9月24日出生的,他是我们那一批插队知青中的一员。当时,约有100人被分配到贵县石卡西山大队,我们被分到11个不同的生产队,而他和我以及姜琳等10个人(3男7女)被安排到了第10生产队,成了同组队友,并且他被任命为插青组长。当时,甘炳的年纪比我大(比我大两岁,1944年出生),身材高大,体格非常健壮。他在插队前曾在“下河线”的托糖队工作过,肩膀上曾经扛过每包重达230斤的古巴糖,那段经历锻炼了他的意志和体力,也为他后来的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
展开剩余88%我们一起在农村度过了大约十年的时光,经历了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。作为最后一批离开西山的人,我们之间的友谊有着数不尽的回忆。1974年年底,我回到城里,成为了一名民办初中教师;姜琳则在次年回城,进入了贵县木格供销社工作。我们直到1976年才结婚并育有了孩子。1979年,我通过严格的考试,顺利进入了玉林地区医药研究所工作,而姜琳则在1982年底调到了玉林商业综合公司。退休后,我们移居广东。
1975年,33岁的甘炳响应招工的号召,报了年龄较小的数字,被分配到了梧州航运局。30而立的他,在新岗位上表现得非常勤奋,工作踏实,很快就熟悉了航船的各项业务。工作稳定后,他也步入了婚姻的殿堂,娶了比我们年轻一些的董洁芳(大家都亲切地称她“小董”)。董洁芳曾是梧州市的一名下乡知青。1978年,他们的儿子出生,为他们的家庭增添了不少欢声笑语和责任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甘炳不仅在航运局的驳船上担任了船长,还加入了中国共产党,获得了“优秀党员”等诸多荣誉。然而,到2002年,当他满60岁时,因他报低了年龄,未能享受正式的退休待遇,于是选择了内退。此后,为了维持生计,他在梧州市区做起了三轮车的生意。不幸的是,他曾摔倒并导致左腿骨折,经过几个月的住院治疗,病痛折磨使他十分辛苦。
和我一样,甘炳的工作后也长期没有返回贵县老家,但每年西山的老插青会,大家都会尽量回去参加,共同回忆那段在农村拼搏的艰苦岁月。我们也时常回去探望西山的老乡,记得大约20年前日升策略,我和妻子与甘炳、已故的陈杰屏一起去了西山。2015年,甘炳与蒙晋佳、文宝林一同回到西山。
2004年底,我在玉林退休后,儿女都已在广东工作,我和姜琳也搬到广州,在番禺市桥买了套二手房,并将国外80多岁的父母接回来一起生活。与此同时,甘炳的儿子,大学时学建筑专业,于2001年毕业后也来到广州工作。后来,甘炳夫妇也在番禺雅居乐园区安顿下来,离我们住处大约40分钟车程。
此后,甘炳的儿子成婚,媳妇来自梧州市。2012年,甘炳70岁时,他又喜得一孙女。儿子曾赴非洲支援工作,足足呆了8年,直到2021年才回国。我们和甘炳是唯一一对在广州番禺定居的贵县老乡,十多年里我们常常互相探访,打电话,或者一起回贵港参加老插青聚会。
然而,2016年8月,甘炳不幸在广州南站跌倒骨折,送医治疗;隔年,小董也在家摔伤,两人的健康状况和生活质量开始急剧下滑。2021年上半年,甘炳在家中再次摔倒,股骨头的人工关节发生破损,虽然做了小手术并进行保守治疗,但从此他再也无法正常行动。当我们去看望他时,我笑着说:“我本打算约你9月24日回去参加活动呢”,他苦笑着回应:“现在想象不出来了。”他脸上的神情满是依依不舍。
2022年的天气异常,春节特别寒冷,清明过后暴雨不断。我最后一次和甘炳见面是在3月初的一个上午。由于姜琳脚部不便,我独自一人前往他家,恰好甘炳的儿子周末回到梧州探望妻子。我和甘炳夫妇寒暄了会儿,还给他看了手机中关于家乡老插青的照片和文字。虽然甘炳还能坐起来和我交流,但他的语言不再那么清晰。当我离开时,我衷心祝愿他们能战胜困难,再现奇迹,重新振作起来。
2022年4月下旬日升策略,我们夫妇回到广西处理房屋拆迁事宜。在桂期间,西山的老插青谭粤华在与疾病抗争多年后,于5月2日离世。甘炳通过看我的文章得知了这个消息。5月22日,西山26队的插队同伴蒙晋佳也回忆起,我们曾一起修建九凌堤,住在工地上,那时野鸭成群,游近岸边,但就是抓不到;鱼也很多,还有米粉虫。如今这些景象已经不见了。
5月23日,我在贵港参观一个养老院时,碰到了一位自称是甘炳的姨妈——甘毓贞的老人,并和她合影。我将照片发给甘炳的儿子,并告诉他:“江如松同学已经去世了,这是甘毓贞亲口告诉我的。”听说,甘炳当时的反应并不强烈。
2022年6月18日,接近中午时分,甘炳的儿子给我发来了一则消息:“安叔,我爸昨晚突然病重,呼吸困难,医院抢救无效,于今天早上7点50左右去世,差几个月就80岁。”我立即将这一消息转发到了贵港的知青群里,大家纷纷表示哀悼,并称他为西山老农友、甘炳宗大哥哥。
同组的插队农友黄健梅说:“我们这一代人经历了特殊的年代,建国初期国家一穷二白,我们响应党的号召,意气风发地上山下乡。虽然辛苦了几十年,但我们也享受到了劳动成果。我们活下来的人应该保持良好的心态,好好照顾自己,珍惜每一天。”
2022年6月21日,我从广西返回广州后,继续和甘炳的儿子保持联系,进一步了解了几个方面的情况。
首先是甘炳去世的具体细节。甘炳在临终前几天,口腔溃疡有些严重,但通过服药后有所缓解。6月18日那天,他的儿子照常回到梧州,和妻子团聚。当晚,甘炳坐在轮椅上看电视,似乎慢慢进入了睡眠状态,尽管我叫了几次他也没有回应。小董感觉情况不对劲,立刻在凌晨两点打电话给梧州的儿子。儿子赶紧让保安上来查看,并紧急联系医院派医生到家中处理。当时甘炳的血压很低,心跳又快又弱,已经无法说话。五点多钟,他被送到医院时,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。他看起来像是熟睡一样,双眼闭合,没有任何痛苦的表现,去得非常安详。
其次,甘炳的爱人小董的情绪比较平稳。由于甘炳的食欲逐渐减退,起初大家以为他只是挑食,问他想吃什么,他总是沉默不语。母子俩已经暗自做好了心理准备,知道他时日无多。所以,甘炳的去世虽然突然,但大家并没有过度震惊,而是感到他安详离世,是一种解脱。
至于甘炳的后事处理,由于疫情和持续的大雨,家乡的亲戚并未赶来。在场处理后事的只有甘炳的儿子、媳妇和一些朋友,大家一起帮忙处理遗体的清洗、更衣和化妆等事宜。骨灰暂时保存在广州番禺的殡仪馆。
最后,儿子计划稍后带着小董先回梧州办理丧事、抚恤等事宜,并将甘炳的骨灰转移到梧州市殡仪馆。甘炳生前曾表示想回贵港香江看一看,原本计划在今年内由儿子陪伴他一起返乡,遗憾的是未能如愿。因此,他的遗体很可能会在百年之后归葬香江。
至此,甘炳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。一代老知青就这样如流星般消逝。如果他的故事能为后人带来一些启示与反思,那便足矣!感谢阅读,欢迎留言与关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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